时间旅行的故事，不香吗？文/厦门媒体人王珉

作者简介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员，全国部分报刊和新媒体的影评认证+V专栏作家，福建电影家协会会员，厦门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，厦门电影家协会会员，厦门影视剧本学会会员，厦门市影视文化产业协会电影评论工作委员会主任，厦门广播电视集团编辑记者（现专门负责厦门广电“i听厦门”官方微信公众号每周发布两篇原创影评专栏）。

(资料图片)

2023年似乎是美国超级英雄电影的复苏之年，漫威的《银河护卫队3》，索尼的《蜘蛛侠：纵横宇宙》，如今这部DC的《闪电侠》也在中美同步上映。该片堪称DC电影中命运最多舛的一部，从电影立项到成片八年六改。尽管其口碑和市场热度很高，但如今整个好莱坞进口片在中国内地得生存状态都不是很好，过去那种“只要是好莱坞大片就有三五亿”的情况，似乎一去不复返。

该片叫好却不叫座，也是很多好莱坞大片的现状。首先笔者说该片的优点，在于致敬经典。优点之一是致敬原著漫画，本片的原著漫画中，巴里逆闪电穿越时间，苏醒后发现去世多年的母亲还活着，自己则失去神速力成为普通人。穿越引发蝴蝶效应，很多角色都失了原来面貌。而电影版中，埃兹拉·米勒一人分饰过去和未来的闪电侠巴里，两个角色的自己表演得游刃有余，插科打诨的同时，也打造出独属于巴里自身的情感内核，搞笑且深情。故事从巴里不幸的身世说起，儿时他亲眼目睹母亲中刀身亡，而父亲也被判为弑妻罪入狱。巴里一直没放弃调查，他之所以成为闪电侠，就是因为2013年时调查时被闪电击中意外获得超能力。巴里认为自己跑得比光速快，能回到过去，能挽救自己的父母。蝙蝠侠却劝说他：“不要活在过去，活好当下！”但巴里还是靠超能力穿越时空尝试救自己的母穿，跑回2001年母亲遇害的那天，救回其生命。仅仅只是帮母亲在超市拿瓶西红柿酱，这样简单的举动，却导致历史和多元宇宙改变。因为巴里突破时间之障引发“时爆”，扭曲效应从巴里母亲还活着这个“闪点”扩散，使得世上每件事都发生了偏移，导致世界改变。

优点之二是致敬经典电影。两个巴里讨论能重建时空之碗，他们谈到电影《回到未来》想改变过去。《回到未来》的主人公高中生马丁乘坐时光机在过去和未来穿越，修改人生轨迹。《闪电侠》和《回到未来》一样寻找“后悔药”，成为时间旅行的动力。世上本没有后悔药，但在电影中则有。“闪点”故事巴里要面对救亲人，还是救世界的两难抉择，艰难地做出救世界的选择，学会接受遗憾，与母亲永别。

除了这两个致敬经典的优点，其余皆是槽点。槽点之一，时空穿越、过去与未来互为因果，这虽是情怀点，但无法摆脱美国超级英雄电影的同质化问题，依旧是老套的故事。生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，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可能重过，因此寻找“后悔药”是某些人的毕生追求。平行宇宙的出现，虽然为历代蝙蝠侠同框创造机会，也展现出DC的美国超级英雄情怀，但同样这些元素的出现似乎是为了搞噱头而植入噱头。昔日的红花绿叶在该片却成为走马观花的工具人，本该用来铺垫人物的叙事时间，都被浪费了。这样的时间旅行叙事不想不知道，一想吓一跳，越想越有发散性思维。

槽点之二，如果《闪电侠》能早点上映，或许票房和口碑就不会如DC在中国内地上映的《超人：钢铁之躯》《蝙蝠侠大战超人》《正义联盟》《雷霆沙赞》《新蝙蝠侠》《雷霆沙赞2》等那般差劲，它甚至能超越《海王》，在剧情上带给观众新看点。但如今平行宇宙早已成为美国超级英雄电影的标配，该片只能算是剧情完成度尚可，巴里和母亲的遗憾告别也浅尝辄止。电影虽然用直观的艺术形式再现时间旅行理论，但所有与时间旅行有关的电影，都会涉及一个问题，即如何改造既成事实，改变个体命运，但最终终究是逃不脱宿命的纠缠。

槽点之三，该片用亲情作为情感羁绊解构遗憾，确实是王炸王牌。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，有情感基础，却没能更好地阐述遗憾告别的故事。该片最大的矛盾是，巴里是否能放弃阻止母亲的死，而不去改变过去？但电影最后巴里却又改变了过去，来拯救世界，也用监控救了长期因弑妻罪被监禁的父亲。创作者这些做法，看似为电影画上圆满句号，实则印证巴里没有意识到时间旅行对历史走向的破坏，也没能放下执念，人物矛盾与成长在片末沦为笑谈。

槽点之四，除剧情问题外，该片还有特效上的纰漏。很难想象2023年上映的DC超级英雄电影，在特效上很多场景只有动画CG水准。片头，巴里运用神速力奔跑救人，他的背后带着橙色抑或蓝色的电流，快速推进在公路奔跑，在水面凌波微步，一转眼穿越到哥谭市。在大楼坍塌前，运用动画CG的静物写实状态，刻画出电光火石间巴里飞上去救助坠落的护士和一排婴儿的画面。诸如此类的特效并不怎么惊艳，看起来甚至有些拙劣。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，这些特效镜头，没有一幕让人眼前一亮，直到片末也没能给人留下高光印象。

槽点之五，美国超级英雄烂大街。这些英雄崇尚多元发展，个性鲜明，从蜘蛛侠、钢铁侠和绿巨人身上就可以看出三种不同的人生梦想，不同的英雄不同的性格背后，也折射出美国文化中多元发展和崇尚个性的鲜明体现，人人踊跃向前争当自己和世界的救世主。但也正因为美国这种文化和现实中大国以强凌弱的行为截然相反，导致全球的受众拥趸越来越少。如今的美国超级英雄的创新拍法也越来越少——平行宇宙，各种悖论，情怀大杂烩。该片纵使有年轻和年老的蝙蝠侠、神奇女侠、超女、超人、海王等都来撑场面，但剧情却相当儿戏，主角们能轻松丝滑地参与时间旅行改写命运，（“丝滑”本意是强调巧克力的口感如丝绸般顺滑，后来网络流行语被延伸为感官流畅等含义。）超女和年老的蝙蝠侠在片中牺牲无数次，年轻的蝙蝠侠也死了，死得又那么随意，似乎为了印证蝙蝠侠告诫闪电侠巴里的那句话：“不要活在过去，活好当下！”最终，巴里还是选择改变西红柿酱的陈列，电影看起来像是戴着镣铐的谢幕演出，剧情并不“疯狂”，甚至有些过于正常。

毋庸置疑，回顾美国的超级英雄，蜘蛛侠、钢铁侠、绿巨人、绿灯侠、再生侠、神奇四侠等，据说有几千个人物等等，他们和该片的闪电侠一样，是好莱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题材资源。美国人爱出风头，也鼓励人们出风头，当英雄和救赎主成为了寄托梦想的宿主，可是这些英雄过于频繁投射梦想，造成大众审美疲劳。综上所述，该片同样如此，从美国超级英雄到剧情到特效到情怀，都存在种种问题。回到笔者取的题目，时间旅行的故事，不香吗？（“不香吗”是网络流行语一种很调侃的说法，带有反问的语气。）的确，如今探秘美国超级英雄电影，都是关于穿越时空的爱，恐怕全世界观众早已司空见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