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钻视角:
"……那么,我要想说的东西也就这些了。"
"多谢大家能耐心听我说完。"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话音刚落,贤治哥哥步履匆匆的走向舞台后方。
"好!"
"小哥,你的演讲实在是太棒啦!"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而被他抛在身后的,则是一瞬爆发而出的浩大喝彩声。
"感谢川上训练员的演说,接下来是……"
接下来?
已经不重要了。
偏头看向小北,果然,她也是一样的动作。
没有多余话语,我携过小北的手,然后向着舞台后方奔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"那个……请等一下!"
"我们有事找你!"
赶上了。
眼见贤治哥哥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楼道的拐角,我和小北急忙出声。
"有什么事吗?"
他站定了脚步。
"如果是记者,那么现在我没有时间来回答你的问题。"
"如果是马娘……"
"事先说好,我能力有限,没办法负责更多的人。"
这么说着,他缓缓转过身。
"……"
"等等,你们……"
不知为何,贤治哥哥突然瞪大了双眼。
想必是认出我们来了吧。
"贤治哥哥……"
心跳陡然加快。
因为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。
家族给我的重担、在学校的困境、以及小时候的种种过往…
兴奋与安心感杂乱无章地交织着,一时间,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"贤治哥哥!还记得我吗?我是小北啊!"
她轻盈地上前一步。
"说起来贤治哥哥还真是潇洒。说走就走,联系方式也不留,搞得我和小钻挂念了你这么久。"
"………"
不知为何,他只是愣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
"好啦好啦,还愣着干嘛?"
"我知道说来话长。既然短时间内说不清楚,那咱就边吃边说!正好,附近有一家我还蛮推荐的店子。"
这么说着,她热情的对贤治哥哥伸出了手。
真好。
还是以前的那种感觉。
"…啊,正好,肚子有点饿了。"
"那,我们走吧?"
终于打开话匣子的我往他的身边靠近。
既然大家都没有变化太多……
我下意识的看向那只之前曾无数次牵起我的手掌。
那么,像以前那样以兄妹的模式相处,也是可以的吧?
于是,我把手伸了过去——
"等等,两位小姐。我猜这其中多少是有点误会了。"
然而,我却什么都没有握住。
"如果可以,我倒是想有想你们二位这样可爱的妹妹。"
熟悉而疏离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回荡。
"啊?"
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,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。
他眼中的那份柔和与之前没有半分差别。
"虽然很抱歉,但事实的确如此。"
他扯了扯手套,然后回过头,向着出口走去。
"至于你们的邀约,恐怕还是不能如你们的愿。"
"我待会儿还有事,就先在此别过吧。"
…………
怎么会……
为什么会这样?!
我怔怔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,一时无法理解现状。
"呃…小钻,咱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啊?"
小北尴尬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。
"…不可能。"
我斩钉截铁的否认了她。
声音也好、外貌也好、性格也好……
他只能是贤治哥哥。
……
可为什么,他不愿与我们相认呢?
不明白。
我想不明白。
……
或许,我也不需要想明白了。
在大脑一片混乱之际,我的身体自顾自地动了起来。
视线里,他的身影还没有消失。
我说过了:这一次,不会让你离开我的。
一步、两步……
马娘的体质在此刻得到充分的展现。只一瞬间,我和他的距离就再次拉近。
"啊…请问还有什么事吗?"
果然。
我清楚的看到了,他脸上的笑意颤抖了一瞬。
"…为什么不愿意与我们相认呢?"
我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肩膀。
"你在做什么?!请你自重!"
一边窘迫地说着,他试图与我保持距离。
但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。
"不要再狡辩了,贤治哥哥。"
明明,你是为数不多的值得托付真心的人……
"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接受,请不要瞒着我好吗?"
明明,是因为能够彼此信任,我才会牵住你的手的!
"…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,我完全不认识你!"
…………
为什么?
为什么要瞒着我?
为什么不与我相认?
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?
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?
…………
那颤抖声音所说出的答案让我的脑袋发疼。
难道,我真的认错了?
有些绝望的想法自脑内升起。
不对……
还有最后一个辨别的方法。
有些恍惚的,我强行握住了那只手。
熟悉的温暖瞬间传入手心。
太好了。
我没有认错人。
那份独属于我的温暖…
我是不会忘记的。
终于,那份躁动的情绪也随之平静东躲。
"…………"
"呵,哈哈"
"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"
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过后,贤治哥哥的脸色突然精彩起来。
苦涩、愤怒、恐惧、绝望……
他那原本精致的五官唐突的扭曲成一团,显得有些可怖——
简直,就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。
"真是够了。"
"为什么我东躲西藏,却还是避不过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混蛋?!"
这是怎么了?
突然的变化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然后……
"啪!"
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………
为什么会这样……
我捂着脸,一时有点不知所措。
"闹够了吗,叽叽喳喳的臭小鬼?"
"还是说,要我叫你'里见光钻',你这不知所谓的贱人才会满意了?"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铃鹿视角:
铃鹿视角:
黄昏时分。
和往常一样,我依旧在这片跑道上做着日常训练。
1300米、1305米、1310米……
已经过了长距离赛程的一半。
想到这里,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。
前段取位,中段维持并保存体力,然后末端全力以赴。
这是最合理、也是最科学的的前列跑法。
至少,贤治是这么和我说的。
不过……
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
呼吸平稳、脚步的节奏也堪称是完美。
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?
随手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,一股不适应的感觉缓缓升起。
突然,一道淡银色的身影自视角边缘冒出。
银灰色的渐变发丝随着微风,在空中自由舞动;而那双与天空同色的琥珀无喜无悲,只是淡然地盯着前方。
稍一晃神的功夫,她轻描淡写地越过我,然后把开阔的前方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心里的那份不适感又加重了几分。
但……
如果要在这里加速,那我很可能会跑不完预定的路程。
该怎么办?
就在我思虑之际,那个马娘的脚步也逐渐平缓下来。
也许是体力不支,也许是为了控制节奏。
……
看起来,保持这样的节奏是没有问题的。
体力盈余、头脑也很清晰的我有把握在最后的弯道超过她。
也只有这样,我才能拿到比赛的胜利。
深吸一口气,我打算停下加速的准备。
越过弯道,此时的天空无保留的进入我的视野。
薄暮冥冥。
宛若刚从熔炉里捞起的金属那般,太阳沉入淡金色的云层之中,散发出无比诱人的光泽。
脚下的塑胶跑道、眼前马娘的身影、以及不远处的距离告示牌……
视线里,那原本我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都在熠熠生辉。
一切的一切,都被这份奇异的赤红彻底吞没。
那是无法用言语去准确形容的颜色。
若是用火花的赤红来形容它,那就少了几分柔和温暖。
若是用烟花的赤红来形容它,那就少了几分危险的气息。
耀眼又昏暗、美好又不详……
太美了。
我从来没想过,这样矛盾的特质居然能出现在同一件事物上。
想要接触更多。
想要了解更多。
只一瞬间,我突然理解了伊卡洛斯的想法。
若是能见证像这样的独特景色,哪怕明知最终结果是失坠而亡,我也会欣然接受。
所以……
不再有半分犹豫,我再次提起了全身的力气。
只有这份前方的景色,我绝不相让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"哈啊……哈啊"
自胸腔传来的强烈灼热感让我从与这景色的交融中回过神来。
双腿酸软、
四肢乏力、
头脑也开始迷糊。
到极限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的我逐渐放慢速度,最终停了下来。
…………
果然吗。
不远处,2500米的距离告示牌显得格外刺眼———
也就是说,我没能跑完2500米的路程。
这样的想法自脑海中掠过。
但我却并没有太多想法。
不如说,现在的我仍沉浸于刚刚的余韵之中。
"果然,你很强"
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回身望去,原来是刚刚的那个马娘。
"请收下这个。"
带着些许纠结的小表情,她走过来,把某种东西放进我的手心。
"嗯……可以问一下,为什么吗?"
那是一把包装完好的奶糖。
把视线重新移向她,我有些不解。
"……糖果是奖励。"
"但今天的我,没有资格享受。"
她恋恋不忘地看了那奶糖最后一眼,然后转过身子。
"下次,我不会输给你了,无声铃鹿。"
"以及……"
这么说着,她向着那淡墨与昏黄交际的远处走去。
"天将启明,这是我的名字。"
略显冷淡的声音顺着微风,传入我的耳里。
……………
待我回过神来时,她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。
"…真是个奇怪的家伙"
小声嘟囔着,我快步走到训练前放个人物品的位置,并把糖塞进了包。
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,就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吧。
还有,也是时候回去了。
抬头看了看天。在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中,一轮圆月的轮廓模糊的打在我的眼里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星光暗淡,伸手不见五指……
今晚的夜色格外浓稠。
循着路灯的指引,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。
不知为何,那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告示牌突然浮上我的心头,久久不能散去。
从往日的训练成果上看,我并非完全没有长距离的资质。
只要能够充分发挥贤治教给我的跑法,我就可以以一个较为优秀的成绩跑完全程。
但……
不知为何,我并不是很能适应这套节奏。
"沙沙……"
"啪嗒……啪嗒"
不知何时传入耳里的奇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那声音断断续续,像是某个人的脚步声。
但其间又夹杂着某种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而且……
它离我越来越近。
有人在跟着我吗?
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。
在灯光所不能及的地方,伏行的黑暗正翻涌着,喧嚣着,蠕动着。
凉风划过身体,毛骨悚然的感觉迅速爬满的全身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不管怎样,得赶紧回去才好。
惴惴不安地把视线拉向地面,我加快了脚步。
"沙沙……"
"啪嗒……"
可无论我怎样加速,那声音始终充盈于我的耳中,而且愈发清晰。
骗人的吧……
"唔嗯!"
乱糟糟的脑袋还没来的及多想,一阵猛烈的反冲感与其他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我好像撞到了人。
"对…对不起!"
"没事吧?"
慌忙道着歉,我一边抬起头。
然而,映入眼帘的居然是——
贤治,我的训练员。
他怎么会在这?!
就我所知,演讲比赛一个小时前就结束了。
"呃……哈啊"
只见他有些虚弱地倚着路灯,额头上爬满了汗珠。
在清冷的灯光之下,他的脸上竟然没有半分血色。
"抱歉,是我没有……"
"铃鹿?!"
颤颤巍巍地抹去额头的汗水,他的的眸中映出些许惊愕。
"训练员先生,你这是……?"
眼见他的状态明显有问题,我有些担忧地朝他的方向靠近一步。
"没事。一点小问题,我能应付的过来。"
连忙把手背到身后,熟悉的笑容再次浮于他的面上。
"说起来,明天的训练计划……"
突然,话音戛然而止。
这是…?
随即发生的事情让我瞪大了双眼。
视线里,他的身躯突然向倾倒———
一如断了线的木偶。
"贤治!"
失声喊出他的名字,我冲了上去,然后接住了他。
好冷。
当手心与他的脊背相交的那一刻,这是大脑给我的第一感觉。
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温。
到底是发生什么了?
"啪嗒……啪嗒"
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出现了。
不过现在,它似乎离我格外的近。
而当我下意识的循声望去之后……
随即出现的光景差点让我的大脑宕了机。
那是触目惊心的殷红。
星点血花从脱落的黑手套中流出、浸染在惨白的地面上,夺走了我的全部视线。
而在他那无力下垂的手腕处……
暗红色的鲜血依旧缓缓地滴向地面。
一点、一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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